道这案子不小,都秉着少看一眼少问一句的心态办事。
屋里暖和,飘着淡淡的药味。裴嘉方才听人通报过,听见动静传来时,还以为是元鹤和陆庭越,自觉这模样有些失礼,一下子忙乱起来。
等看清走进来的是谢君乘,裴嘉愣了一下,从谢君乘那一身朴素打扮里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上前行礼。
谢君乘加快了步伐走到裴嘉面前将人扶起,正色道:“不必多礼。”
裴嘉唇色苍白:“卑职失礼了,多谢侯爷。”
谢君乘看着裴嘉缠得厚实的双手,心绪复杂,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裴嘉似乎看出谢君乘脸色不悦,说:“侯爷宽心,没有伤及根本,这双手,往后执笔或许会难一点,再难也难不过儿时被父亲严令习字。卑职相信事在人为,区区伤痛不足为惧。”
谢君乘顿了顿,说:“这一次是庆幸,可往后的艰险也许并非‘事在人为’几个字可以过去的。”
谢君乘扶裴嘉落座。
裴嘉明白话外之意,苦笑道:“侯爷,卑职自认不是什么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义之人,但两次从刀锋处死里逃生以后,大概也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了。有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时候才会恐惧。接下来若有遗憾,就只有身后担惊受怕的母亲,还有辜负了首辅的重托。”
裴嘉脸色苍白,眼中映着明亮烛火。
刀锋划破了骨肉时,裴嘉才在疼痛和逐渐模糊的意识里怨过老天,这些年纵然带着母亲四处流落,日子再难,也未曾有过自怨自艾和逾矩的念头,为何这条命总要在刀口处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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