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垫,还叫人送来外袍和氅衣。
那一身能隐于夜色的单薄衣裳明明被罩得厚实,色彩素雅也盖不住眉目的浓烈。谢君乘看着那一道薄影自眼前走进夜色,渐行渐远,仍是那么萧瑟清冷,好些话涌到了唇边,终究说不出来。
谢君乘在门前台阶坐了很久,雪花断断续续地下了又停。
良久,谢君乘从夜色中回过神来,忽地疑惑:“刑部近来审人不用刑吗?”
这么一问,还真问得青尧一愣,他近来绕着陈叶作安排,只知道那边审来审去忙得一团乱也没个所以然,应该正焦灼着,但具体的审讯没去打听。
青尧顿觉今夜的过失又添了一笔,声音又小了些:“公子,洛京安稳已久,巡防营安逸,总不会个个都是硬汉,陆大人若是和平常一般上点手段,多少可以挖出点有用的东西。照如今看来,要么他们真清白,要么就是和公子与江姑娘的猜测一样,是个铁桶。”
谢君乘的重点并不在清白这里,半回首时,脸色在夜色和灯影中晦暗不明,说:“那她怎么知道没用刑呢?”
青尧顿时站直了,又不见谢君乘有什么怒色,问道:“公子,那要不要……”
谢君乘微微抬手,说:“不必。”
马车穿过暗夜,江澜坐在暖和的车里,咫尺之近的冷风如隔世。
江澜一晃神,攥着衣角的手伸向车帘缓缓掀开,从这一处不为人知的斜角里吹着冷风,看向望不到边的苍穹。
人若沉溺在温声细语里开始贪恋好意,就会贪心地退缩,沉浸其中,再不愿走出来面对风雪,真的会忘了自己是怎样杀到鲜血淋漓才走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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