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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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顿时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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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说：“把窗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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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僵硬起身，扶好椅子后，去将窗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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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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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不说话，魏凌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着窗台上的缝隙出神地看，这才发现因久疏打理，青绿苔痕已经顺着墙角长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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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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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静默中，宋回涯轻唤着道，“师姐为你开这次路。只是天长地阔，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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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觉视线相触，便有一阵火燎似的灼疼。一句话就到了嘴边，想求她不要走。可转念到头，又觉得自己太过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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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伤得虚弱，到后面开始像说梦话一样地絮叨：“今年是我入师门的第十年，师父是怎么死的，我还记着呢。我只是想给师父、师伯上最后一支香，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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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霎时愧疚到极致，只觉自己万分卑劣，两只手死死攥成拳，好不容易想出句话来，张嘴想说，又被宋回涯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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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山，不留人。多余的话不必再讲。”宋回涯精神了点，朝他伸出手，“你不是已经托人查过，杀害师父的凶手都有谁吗。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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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心底有个声音，在痛骂自己的无耻，可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袖口抽出一张折好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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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接过那张纸，指尖上未干的血渍沾了上去，她扫了一遍上面的名字，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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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师弟，我该先杀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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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魏凌生觉得她其实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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