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25节

话音未落，北屠猝然上前，手中刀刃如万里云霄间的刺透而出一缕光，转瞬既逝，中年男子大睁着眼，在窥见那极致的刀术过后，带着未出喉的话语，头颅从脖颈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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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喷洒而出，溅入北屠眼眶，他眼前顿时只剩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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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闭上眼，鼻间吸入一口带着血腥的冷气，仿佛又闻见了多年前从窗口飘进来的那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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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已有三五年了。自投身江湖，他早算不清走过千里万里，记不得活过百日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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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阵，忽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觉得潦倒世途总该到头。于是阔别多年后，第一次回了故土断雁城。想一作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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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山，山间仅有一行足迹，通往他的茅庐，路上落着滴滴哒哒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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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迹的主人一身萧索青衣，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挡住屋外的西斜落日，开口说：“老先生，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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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未有搭理，坐在地上继续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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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松开紧握的手指，二两沾血的银子随之滚到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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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手上动作一顿，这才正视她，冷声道：“我早说过，我不理你们江湖人的私怨。你想报仇，就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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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松枝积雪，窗内灯烛荧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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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在桌边坐了下来，按着腰间佩剑，苍白笑道：“我师伯从前玩笑说，想请您出山，二两银子足矣，可是天底下没有人能出得起。我一直不解，区区二两，怎么会出不起？又怎么能买得了天下最顶尖刀客的一条命？直到今年我来了一趟断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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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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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年那个只会哭求他出山的少年比起来，如今的宋回涯如一池幽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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