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25节

的深潭，已经叫人望不出深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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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过于平静，倒是窗外的风喧嚣起来，吹得树上积雪簌簌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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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低声说：“前辈，师伯临行前，托我看顾不留山。我没做到。我不留山的仇，与前辈的仇，其实是一样的。前辈想杀的，不会仅仅只是一个断雁门的门主。我想守的，也不仅仅只是一座无人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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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死后每一日，我都在想，她明明有生还之机，为何要意气赴死？我也不明白，明明我师父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师伯为何仍要执迷不悟？我实在是不明白啊，天底下什么路那么难走，还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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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听着她自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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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落完一层，被压弯的枝叶挺立起来，于风中晃颤，发出窸窣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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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泥流，受尽磋磨，未学会怜悯。上山，再入世，从八面玲珑又被打得千疮百孔了，才姑且懂了。在学道理上，我或许比别人慢一步，可好歹不算迟。我看清了，那是一条不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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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说：“前辈，您手中有刀，我手中有剑。不如就将这虚伪的世道踩个粉碎，将这浑浊的江湖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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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屠睁开眼，血淋淋的视线，耳边还回荡着宋回涯发蒙振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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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前辈，能为这世间不平，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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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闪烁，惨叫声不绝于耳，北屠浑身被鲜血浸透，宛若杀神，屹立在山道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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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一路逆行上山，又断续遇到几波阻拦的弟子。武功都不算高，可胜在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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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无心死拼的，便也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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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人在后面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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