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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怨天尤人的余地,刻意不去思考孤寂处境下的忧惧跟空茫,在巨大的变故后竭力维系住生活的最后一点假象,靠着微弱的念想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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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看见了她的平静,却从不能与她内心深处的惶恐与压抑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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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明白,那最后一个亲人在梁洗心中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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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风声吹得哀婉,灌进堂里来,呜咽回环,吹散火焰上那缥缈的一缕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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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过去将窗户关上,室内骤然变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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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单手扶着额头,指尖渗出一点血渍,他低声说:“梁洗脾气如何犟,你是知道的,从来不听人劝。可听见心里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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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叶子一片片飘零,落满空巷。入夜的北胡显得尤为的寒冷,有种浸骨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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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坐着等到天亮,头发、肩上都是红叶,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被人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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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正门,闷声不吭地站在街道中央,那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将管事惊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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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首管事苦口婆心地与她道:“姑娘,听我一句劝,你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有心来的人早就来了,无心来的人,又何必再等?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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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望向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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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指着她道:“你非要我将话跟你说白了?你瞧瞧自己,身上拿得出一两银子吗?无权、无财、无名,难道是要带着我家小郎君回去吃苦?即便你是他亲姐姐又如何?别说我们小郎君不会答应,就算是家主,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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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静默片刻,还是朝他身后张望,问:“他知道我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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