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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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眸光瞥过她的神情，慢条斯理地给她的脚踝擦着药，温热的指腹拂过红肿的伤患处，一点清凉漫开，缓缓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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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忍不住地脚背绷直，心下一片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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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茫然，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在心房，拉扯着向下落，却也有什么牵引着向上拉，两两相对的力道，仿佛将她整个人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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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觉得自己似乎该生气，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累，过了最初的震惊，现在已经了无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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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座椅上，披着他的外套，裹着他的毯子，由着他给自己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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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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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淡，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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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起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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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舟是你哥创办的，这个我早就知道。”程砚深声线极淡，从容不迫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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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联姻的打算，沈家兄妹之间的关系对他的投资并不重要。若是有间隙更好，没有的话，他也无所谓沈之航跳出沈氏独立创办的宜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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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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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持有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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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沈之航是想要做出成绩的，目标明确，投资足够，挖了几个高校老师一起，宜舟起势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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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程氏正在行业内部收购扩张阶段，以维持自己在数字医疗领域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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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兴越，或者宜舟，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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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记得清楚，程砚深说过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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