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沪的霓虹、柏林的回响、格莱美的聚光灯……那些曾如巨大漩涡般吞噬楚星河的喧嚣,在海角村咸涩的海风里,被涤荡得只剩下遥远而模糊的背景音。这里的时间,仿佛被调慢了发条,只随着潮汐的涨落而轻轻摇晃。
楚星河彻底卸下了“楚星河”这个曾承载着全球瞩目与沉重枷锁的名字。在这里,他是“阿星”,是住在老陈头家小院的城里人,是阿海伯船上的半个学徒,是小虎子他们那群光屁股小孩眼里会吹好听调子的“星哥”。
天光未亮,墨蓝的海面缀着几颗未眠的星。楚星河已习惯了比村里大多数老人醒得更早。不需要闹钟,是身体在长久疲惫后对宁静的渴望,也是海边特有的、带着湿气的凉意将他唤醒。
他换上阿海伯儿子穿过、洗得发白却异常舒适的旧工装裤,趿拉着同样来自阿海伯家的塑料拖鞋,拎起一个磨损得厉害的塑料桶和一把短柄铁钩,悄无声息地出了小院。
海滩在黎明前呈现出一种神秘的灰蓝色。退潮后的滩涂辽阔得像一片无垠的战场,留下深深浅浅的水洼和无数微小的生命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湿沙的气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冰凉、绵软的沙泥里,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噗嗤”声,成了这片寂静里唯一的节奏。
赶海,是海角村人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技能,如今成了楚星河最享受的晨间冥想。他不再需要系统提示,眼睛自动搜寻着沙滩上微小的异动:一个快速移动的小沙球,那可能是遁入沙中的螃蟹;一片微微隆起的湿沙,下面或许藏着肥美的蛏子;几颗不起眼的小孔,是蛤蜊在呼吸。
他动作并不算熟练,但足够专注和耐心。用铁钩轻轻拨开泥沙,看着惊慌失措的小沙蟹挥舞着钳子逃窜,他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偶尔钩到一只肥硕的蛏子,看着它从沙孔中喷出细小的水柱,那份小小的收获感,竟比站在格莱美领奖台上更让他心头熨帖。
塑料桶里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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