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活物:几只张牙舞爪的花盖蟹、一把吐着水的蛤蜊、几条在浅水洼里来不及逃走的傻鱼。不是为了吃多少,而是享受这“寻宝”的过程,感受与大自然的直接对话。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海平面,将他的身影拉长在金色的沙滩上,桶里的收获也差不多满了。他直起身,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深深吸一口带着阳光温度的咸腥空气,五脏六腑都被洗涤得清爽通透。
回到小院,老陈头通常已经坐在屋檐下,慢悠悠地抽着旱烟,看着楚星河桶里的收获,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笑:“阿星今天手气不错嘛!花盖蟹够肥!”
楚星河笑着将桶递过去:“陈伯,中午加菜。”
“好嘞!”老陈头也不客气,接过桶就去收拾。楚星河则搬出小马扎,坐在院子一角,开始处理另一项他主动揽下的活计——修补渔网。
这是阿海伯船上换下来的旧网,破损的地方不少。楚星河跟阿海伯学了几次,手法虽远不如老渔民们灵巧迅捷,却异常沉稳细致。粗粝的尼龙线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穿梭,用特制的梭子和网刀将破洞一点点织补起来。阳光暖暖地晒在背上,耳边是海浪的哗哗声、偶尔飞过的海鸟鸣叫、隔壁阿婆喂鸡的咯咯声、还有老陈头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准备早饭的声响。
这份单调重复的工作,意外地具有强大的治愈力。它不需要复杂的思考,只需要专注当下,感受线与线、梭与网的摩擦。思绪在这样的节奏里变得异常平静,那些曾纠缠不休的旋律、合约、争议,都像退潮的海水般悄然隐去,只剩下指尖真实的触感和阳光的温度。
小虎子常常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蹲在楚星河旁边,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补网,偶尔问些天真的问题:“星哥,这网破了洞,鱼是不是就跑了?”“星哥,你手指不疼吗?这线好硬哦!”
楚星河会放慢动作,耐心地解释,有时用编好的小段网眼编个小玩意儿逗他。孩子的纯真笑容,是这渔村烟火气里最鲜亮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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