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坐在探访室的铁椅子里,摸上文件夹的手一直颤抖。律师的嘴在她面前张张合合,而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按了静音。眼泪热滚滚地、悄无声息地落下,像是巴掌扇在脸上,扇醒了她麻木僵硬的心。
那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她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周予淮。哪怕彼此厌弃、相互背叛,他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周予淮死了,她如随风的萍,早晚都会散去。
“乔卿,我会带你走。”司然告诉她。
乔卿开始摔东西,手中的笔、桌上的文件,随后是律师王克握着的瓷杯……她的眼里血丝密布,写满仇恨,她不知道心底恨的是谁,是自己,是命,还是别的什么。
愤怒令她发了狂,她翻过桌子,手掐上司然的脖颈。他们兄弟二人都在猎场里,为什么死的是周予淮?她要司然替他哥去死。
一个死了,另一个就会活。
王克按响手中的安全铃,保安和护士“哗”地推开探访室的门。乔卿尖叫、挣扎,干哑粗糙的嗓音里是刻骨的愧疚。
她的手脚被护工绑上束缚带,回房后被护士推了一针镇定。
她果然是个没有骨头的女人,殉不了情的。第二天下午,医护们对她的称呼从“周太太”变成了“司太太”。
周予淮死了,依惯例、依遗嘱,配偶乔卿都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但如果没有司然,她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布扎产业和周予淮遗产的人死死锁在精神病院里,永无天日。
司然出手很准、最快。
在那些无能的亲戚、公司董监高、合作伙伴反应过来前,遗产规划已经执行得七七八八了。董事会紧急召开三轮,司然毫无疑问地坐上集团执行董事的位置。
没有人敢和司然耍心机。依情理,他是周予淮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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