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司然的脸色。他脸上仍是漠不关心的神情。
自半年前周予淮出事,司然变了许多,又像是根本没有变。只有与他最熟悉的人能隐约捕捉到蛛丝马迹。他的生活照旧继续,却又像是永远停在了那个冬天。他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却又不知抛下过往,接下来该去哪里。
回切斯特岛的路上,乔卿坐在后座右侧,一直没有说话。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掠过,像是照在电影院的白色荧幕上,白的仍然是白,黑的仍然是黑。
“找我什么事?”司然开口。她几乎从不主动找他,下午寻到布扎来,该是有她的原因。
闻声,乔卿向左转过头,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睛,却又不像是在看他,而是想从他眼里,瞧见另一个人。
“对不起。”她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很轻,望着前座椅背发呆,“一时想不起来了。”
司然注视她两秒,转开了目光。
车厢内晦暗沉凝,她不知道他的注视里带着什么判定,但她下午那般不合时宜地叨扰了他的工作,自然是该道句歉的。
关于下午为什么要出现在市心公园,乔卿其实记得清楚。她不是为了司然去的,为的是季子文。她想再看一看周予淮新欢的样子。
去年深秋,正是《子文说》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季子文采访国际传媒业巨头布扎集团的执行董事周予淮。就是这样,他们二人认识了。
那时候乔卿和周予淮早已貌合神离,不住在一城,生活鲜有交集。他对外的说法,是乔卿身体欠佳,一直在新郡养病。
但他对司然说的却是:“她无可救药。我总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乔卿的病情的确一天比一天重,五彩斑斓的精神类药片铺在桌上、吞进胃里。她每日醒着的时间,都在一片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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