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但她厌恶元冬。他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但元冬偏偏要在冰冷的嘴脸上厚厚敷一层温暖的面具。
晚上,乔卿独自去了海边。
沙滩上有坚硬硌脚的碎石,黑沉沉的海面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瑰丽。乔卿喜欢这种锋芒毕露的黑暗,哪怕巨大,哪怕沉默,大海是近在眼前、毫无隐瞒的。大海把自己剖开给她看,急卷的乌云是愤慨,尖鸣的海鸥是昂扬,道德虚伪的乌云遮不住刺眼的闪电或是通红的太阳。
穿过波浪间的飞沫,她看见几英里外峡角孤单单矗立着的灰白灯塔,寂然无声,仿佛静静等了许多年。这不知为何令她想起今天司然的眼神。
他的目光很深,深得让她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黑色沉凝在里面。但是他眼里的光泽像是灯塔上清寂苍白的灯,有横穿浓郁海雾的坚定,令她控制不住地心头战栗。她觉得那神色里有她很渴望却又触及不了的东西。
乔卿想了很久,倏尔记起司然今天在车上是说过话的。他说他也很想一直给她拨电话,拨到她接为止,但他没有这么做。他问她,三个电话是不是不如三十个电话来得好。
乔卿深吸一口气进胸腔里,海风的凛冽让她张大了眼睛。
在以前,她要是不留心错过一通电话,周予淮会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打来第二个、第三个……第三十个。隔着几公里或是几百几千公里,周予淮也要让她感受到他的雷霆之怒。六年的婚姻,她不知不觉就习惯了那种关心。
独自走回家的路上,她脚底磨着鞋里软软的细沙。原来司然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会说,他也很想一直给她拨电话,拨到她接为止。所以他会问,三个电话是不是不如三十个电话来得好。
司然当然是知道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和周予淮最相像的人。
第6章
从沙滩回到家,乔卿接到陌生来电,响过短促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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