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矮小身材使她下车困难,众人上前接孩子时,她也不放手,靠众人搀扶下了车。
众人纷纷掀开大斗风衣,看完孩子便退下去,客套说着好。她抱着孩子坐在门口,双眼凝视着孩子,好似刚从她肚子里取出来似的着迷。
赵荣芝把车子开到葡萄树底下便下车来,这些年他是开私家车出租为生。刚一下车就打了响亮的喷嚏他有慢性鼻炎,鼻孔粗大,鼻梁高耸,浓眉如帚,头发乌黑发亮,中等身材,着一身笔直的衬衣西裤。
他下车时神态是得意的,脸上容光焕发,几乎整个家族的兄弟都来了,他在众兄弟面前总是挂着微笑,尤其当他们带着羡煞的眼神投向车子时,冲他殷切喊“赵经理”时,他喜不自禁。
众兄弟喊他“赵经理”时一半是眼红一半是讽刺,他们知道荣芝是怎样从开拖拉机、中四轮、直到今天的征天客车,心里暗讽:“没有凌老太你赵荣芝算个啥,年轻吃父母!”也怪不得他们想,凌老太自己也说“一根藤上就你这一粒芝麻,不重你,重谁?”
众兄弟讽刺他,他都知道。但荣芝不在乎,他一生求的是人的尊重,无论虚实全然得意当下,他可是埠村唯一拥有独户独院的大宅子,第一辆小轿车,第一台电视机,见过世面气派的人,这是他一生的荣耀。
拥有这些使他心高气傲,他得意的用手扫了下头发,一面前宅后院的呼喊云秀,当众人齐指向村东时,他那宽厚的嘴立即聋拉下来,咬紧牙关,眼中闪动着可怕的光芒,挽起胳膊出门了。
荣芝越走越气,到底如凌老太所说这个女人的确有几分愚痴,如今看来既愚痴又疯癫,蛮干不得巧,心实不得决。
云秀还在田里插禾苗,在温润的泥水里,她觉得这比她躺在男人身边要温暖得多,仿佛她忘记了所有事,忘记了赵家、甚至忘记了自己,但她越忘记,心里就像装了块大石头越沉,随时要跌落田里。
当荣芝站在田岸上的时候,她根本没发觉,直到听见他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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