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凌老太的衣服撩至肩膀,露出全身惨白的皮肤,她凝神屏息看了半久,心里透着寒凉,接着双手摸了油,摩擦生热直摸推向她的腰杆,当她的手接触凌老太越多,寒凉感随着手一直通向她的身体,忍不住寒颤一下,接着浑身瑟瑟发抖。
从后背这么看,凌老太的身体犹如一条巨大的白鱼,后背弯得不能再弯,凸鼓的脊梁骨像大鱼身上的背鳍,身体如鱼骨硬似铁,肌肤如鱼肚软如绵。她的身体像长期待在水里那样潮湿,摸着她的身体像尸骨般寒渗?。
搓完背,凌老太叹着气往外走,她低垂着头,奶子垂落耷在裤腰上,似垂两个白裤篼,挪着小碎步,施施而行。
这几日本沫看凌老太走路靠移,那白癜风脸更显得黧黑,腰也更显得伛偻,成日嘴里发出哼哼叹声,也许是因为骨痛、胸痛、还是哪里痛,总之无论路过哪里,哪里就能听见她低咽而幽抑的哼哼声,透过窗户,透过门,透过墙壁,仿佛她身体正承受极大的痛苦,愁潘病沉、或是满腹怨恨全从这哼声里喷泄出来。
即使到晚上,凌老太也长哀,赵书记仍像从前那样,听见她呼喊便起身来,一时药,一时茶,抑或屎尿也要帮她,一晚数次仍耐烦着。
凌老太这般夙夜长哀,本沫听到心不由颤栗起来,当她哀叹着从本沫身边穿过时,心里发软似的可怜她。但云秀对她极其冷漠,甚至不去看她一眼,每每听了她那哼哼声,像是触了她的心,惹了她的烦,反在她背后一汽乱指,吐出恶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