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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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爆竹声响彻云霄，年初一，官府解除宵禁，大街小巷都是彻夜不眠的人群，人群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端的是热闹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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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别苑书房中，苏融沉默着吃完了糖葫芦，又迟疑着拿起瓷勺，小口小口地将甜粥给吃下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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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离开京城后的第四个年头，就这么在与他无关的热闹繁华中，从他指缝间再一次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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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绽开烟火，燕沉山站在檐下默默抬头，眸中倒映出烟火刹那间的绚烂，随后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移转到书房上，屋内透出的暗淡烛光却印在了他的眼中，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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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大多商户都闭店，昨日人们热闹了一晚，临天亮时才散去，故而街上也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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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名下有几家商铺，今日都闭店放休，左右他也无事可做便在书房中重新拾起账簿来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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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一早就告假回去了，他在城中还有妻儿，苏融也没多拦，想着府上还有燕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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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山搬了两个炭盆进屋，左右各放一个，又支起一扇窗户通风，苏融在案边看账簿，燕沉山就坐在炭盆旁拨弄炭火，也不出声打搅，但每当苏融看入了神，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茶盏，待回神时燕沉山总是能第一时间给他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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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办事利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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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很满意燕沉山的行事作风，但看了一个时辰后不免有些眼酸，刚一放下账簿，那边就有一只大手将账簿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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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看累了么，那我给主子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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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刚想斥他没大没小，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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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只粗糙打量了一遍，今日白天看来，燕沉山是个十足的外族长相，高鼻深目，猿背蜂腰，往人群中一站更是格格不入，偏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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