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长理应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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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哽咽着将兄长的手臂死死揽进怀里，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砸到柳如是伤痕累累的皮肤上，冲开了伤口上干涸的鲜血，脏兮兮的血迹顺着它的手腕滑下来，滴落在漆黑的泥土中，日光穿过竹林，斑驳竹影横斜，随着微风拂过，于二人背上晃动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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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粗糙的手掌颤颤巍巍地贴上了柳若非的脸颊，笨拙地用指腹揩去了人眼底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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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非蹭着柳如是的手掌，略显惊诧地抬眼，身子却猝不及防地被柳如是扣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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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柳如是喉咙里发出两个含混的音节，不知是否为错觉，晏西楼竟是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出了几分失落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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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牙牙学语的幼童，绞尽脑汁地拼凑出零星几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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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不—恨—若—非—”柳如是的话声愈发微弱，烈日当空，他面上的皮肤也开始迅速地腐烂开裂，露出了黑红色的血肉和白花花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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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唇角开始轻轻抽搐，似乎是在模仿笑容，又似在回忆如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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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努力地尝试了许久，最终勉强僵硬地弯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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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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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晃晃悠悠地伸出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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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非嘴唇翕动，一时间怔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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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静静地等待着柳若非伸手，可是对方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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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盯着自己的右手琢磨了许久，努力地回忆着零碎的记忆片段，又用左手把多余的手指掰回去，只支楞出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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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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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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