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忆」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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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正在发生的、已然被碾碎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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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昏黄的光，透过他走动的间隙，偶尔温柔地扫过她紧闭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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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在脸颊上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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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很稳，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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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单调、重复，催眠着残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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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空气的味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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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淡了些，城市夜晚特有的、混合着汽车尾气、食物残渣和下水道气息的复杂气味渗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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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更广阔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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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拐弯，身体微微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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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皮掀开一点，透过散乱汗湿的头发缝隙，瞥见被两侧高耸旧楼挤压得变形的狭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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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只有一片被城市灯光染成污浊橘红的低垂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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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路也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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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光滑坚硬的石板路，而是坑洼不平的、带着碎石硌脚感的柏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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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踩过积水，发出‘啪嗒’一声浑浊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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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连同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潮湿霉味，猛然敲进一扇过往的门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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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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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海市的老城区，被时光挤压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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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时期的晏玥，她轻轻推开了那扇漆皮剥落、吱呀呻吟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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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廉价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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