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新仇旧恨（九）

老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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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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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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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县太爷急着知道结果，仵作一夜没合眼，将旖雨的尸体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验了两遍，最后斩钉截铁道：“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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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知道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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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死，前尘往事皆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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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向老陶要了些银子给他办丧事。他活着的时候，也不曾过过什么安生日子，陶墨希望他死后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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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这次倒是爽快，直接接手此事，一天就选好了棺材刻好了墓碑，选了个吉日吉时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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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还下着蒙蒙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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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蹲在墓碑前，放了整整六大盘的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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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果子在他身后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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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一直没说话。他不认识墓碑上的字，却知道墓碑。看着这块灰色的石头，他提了许久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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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雨是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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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伞晃了晃，又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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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的伞比原先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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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过，雨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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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面上被打湿成片。近看，仿佛无数细小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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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突然低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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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射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道：“人总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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