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sp;“我跟他一起摔跤，他屁事没有，我膝盖破皮流血，您却只顾着他，丝毫也不理会我，还责备我，说那么小的车，我为什么非得挤上去，明明是他让我坐的，车也是花我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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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踢飞路边小石子，声调不自觉拔高，“您觉得呢，这是爱的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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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没意识到，过了好久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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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下雨的晚上，被冷落的许多个瞬间，像阴沟里的细钻螺，密密麻麻爬满心房，啃噬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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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李蔚兰轻飘飘一句，“你也太记仇了，多少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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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十几年前，借了几千块给他朋友做生意，结果人跑了，您现在还时不时骂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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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毓说：“我就是记仇，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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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样？”李蔚兰想起那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家里多困难，你上高中住在小碗家，我每个月都得给她家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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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联想到更多，李蔚兰声音变得哽咽，“你学艺术，多烧钱，就因为你喜欢，天赋也还不错，家里想尽办法供你读，一辆破自行车，你说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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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心里那几千块钱，跟我心里那辆破自行车，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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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毓掰着手指头跟她数，“那是我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我每天从早干到晚，不到两个月瘦十二斤。”她本来就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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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选择一份轻松的工作。”李蔚兰拿出手帕擦眼泪，“你没苦硬吃，怨谁，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端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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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提供食宿，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再说端盘子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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