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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牵起马绳,示意他会为我引路,又转身说:“我打小长在谭家宅,附近有几处暗沟陡坡,房顶飞过多少只鸟儿,我都一清二楚,陛下不用担心。”
王琮离得不远,听他说完,然后就问:“端午过后几天,有一支贩私盐的商队路过,县尉知不知这事?”
霍兴明显一怵。虽然此时还处洼地,但路过一处石峰可以避雨,而且雨小了些。我喝令马队停下,附近有几座小石洞,羽林卫可以停下歇歇再换鞋。几块落石垒起的背阴处很安静,王琮请人过去说话,弄得霍兴很害怕。
我跟过去,扶起斗笠:“县尉见过那支商队么?”
他抹一把脸上的水,不知所措,并且不可置信:“陛下,您为贩盐的事亲自来问罪?”
之前我令羽林卫捎信,只说来查一件案子,顺道见识沿路风景。属地官必然一头雾水,不懂我此行为何事。他见我俩严肃询问盐队,以为要拿他问罪,连忙跪下认错。
停顿片刻,霍兴拉长下颌,哭诉:“主上恕罪。这里山穷水尽,咱们没有活路。土里不长庄稼,要吃的只得去外县买。因为腌的鱼和梅子,放得久又好卖,所以人人都喜欢囤盐巴。公家的分例少,大伙想着弄点便宜的。这盐队一年来两次,不过私下分一点,为的是过日子,不敢犯法违例的…”
我并不想听这个。
王琮问:“谁去接货的?”
他垂下眼皮,拱着肩,滑动眼珠,一副心虚模样。王琮一把揪起人:“好啊,你去接的货,你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