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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疲惫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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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靠近海岸,潮水翻涌的声音像是脉搏,层层叠叠地传导过来。除此以外,车里没有其他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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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两分钟之后,背后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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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找别的医生干预了吗?”一个没头没尾的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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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为飘在半梦半醒之间,随口回答:“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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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沉默了几秒钟,而后背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冷笑:“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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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为睡得不沉,但不知是不是刚刚接到了李轻轻电话的原因,他竟然梦到了十几年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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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前似乎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没有逻辑,也不连贯。有时候是一双奔跑的白球鞋,一闪而过之后又变成了几张皱巴巴的粉色钞票,再回过头来,他发现自己坐在冰凉的溪边,双脚垂在了清澈的水中,而旁边,还有另一双腿,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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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蒙着一层淡金色的模糊滤镜,但他却能看清楚身旁人皮肤的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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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似乎有人笑了,笑声清亮爽朗,他也跟着笑了两声,但笑着笑着,他却看到水面被水滴砸出了一圈极小的水纹。那波纹层层叠叠地晕开,却始终无法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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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转过头去,发现已看不清身旁人的脸,但抬手一摸自己的脸颊,竟摸到了冰凉的水珠。哪里来的水,是雨吗?但梦里晴空万里,阳光晒得人眼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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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把脸颊的水渍擦干,却发现自己根本止不住这延绵不断的水流。直到他听到梦里自己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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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下颌,啪嗒啪嗒一下砸进了溪流,而后顺着湍急的水面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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