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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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费力地抬起眼皮，抬起勉强能动的右手，摘下了氧气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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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咳咳，你来了。”一开口，嗓子还有些干哑，俞川努力清了清喉咙，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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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为坐在床边的空椅子上，看着他苍白的脸，半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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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孟先开口：“老板，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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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川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小孟很快走出了病房，轻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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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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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子弹原本是冲我来的。”李思为先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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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川却摇了摇头：“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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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为沉默，而后喉结向下滑动了一寸：“你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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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枪，咳咳——”他说着，胸口又发痛，缓了两秒才接着说，“也被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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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弹夹里也是实弹？！”李思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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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俞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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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地面开第一枪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正常的空包弹，不应该有那么强的后坐力。一开始我还不敢确认。”他说得很慢，说了两句又停下喘了两口气，“直到他开了第二枪，那枪声明显不对，而且我余光看到，他有一个后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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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有人动了剧组的枪？”李思为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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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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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这么做？而且为什么要给两把枪都换子弹？这样不是风险更大了吗？一旦有人开拍前检查了任何一把，都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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