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才发现他穿的是多年前他送梁也的那件黑色羽绒服。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忽然在胸口翻涌，杨今开口时甚至先清了清嗓子，以防自己忽然哑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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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杨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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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也就插兜往外走，“那去吃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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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院楼下有一家东北烧烤店，梁也走进去，点了一些串，又点了三扎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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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也把啤酒往他杯子里倒，杨今低头看着黄色的泡沫漫上来，膨胀开来，又迅速地下坠回去。短暂的绚烂，敌不过命中注定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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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今想到从前他屡次要求梁也不要去喝酒，而此刻他们桌上摆着满满一桌酒瓶。多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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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现在很会喝酒。”梁也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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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今心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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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也的信息来源是任少伟，任少伟的信息来源是常晓燕，而他这辈子至今唯一喝醉过的一次，就是去年8月17日，梁也生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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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终于把五年前被撕碎的素描本全部复原。最小的碎片不过小拇指大小，他一点点拼凑粘贴，实在缺漏的，他就用铅笔补上。在五年前梁也生日那天应该送给他的素描本，在五年后终于还原，只可惜再也送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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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梁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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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需要。”杨今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也并不是很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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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也需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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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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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上海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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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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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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