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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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稠的，困顿的，剪不开，理还乱。像是把人包进窒息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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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但辛燃在这片混沌中，却又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站在他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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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就是郭正山说的那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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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天生的坏孩子，糟糕的，白眼狼，不懂感恩，嫉妒心强，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是那么糟糕，需要很多很多，绝对偏袒，绝对特别的、绝对坚定的爱，才能勉强感到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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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些施舍的，不平等的爱，给了他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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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小时候，他和弟弟发生冲突，被问的永远是，为什么不让着弟弟，为什么要欺负弟弟，而不是，你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感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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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他挂断电话，和辛婉箐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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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很快，又好像很慢，像是无法呼吸，又像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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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像是变成了水，好像他只要稍有不慎，就可以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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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川很早便来到教学楼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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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却不见辛燃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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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蹙了下眉，他掏出手机，一边给辛燃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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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没有接通，但好在他把辛燃每节课的位置都记得烂熟于心，翻过几个教室，来到卫生间，他见到了辛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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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刚洗过脸，手指往下淌着水，袖口浸湿，脸颊、眼睛、鼻子，都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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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燃看到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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