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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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清臣不知道自己正被带往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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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视觉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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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唇线崩得笔直，像是有些不安。他看不见周围的景观，只能沉下心来，倾听四周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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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的鸾铃随风而响，清脆悦耳；车轮慢慢碾过地面，沉闷缓慢；身畔，属于另一人的吐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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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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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饱含愉悦，如春日般的泉水一样，泠泠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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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清臣不知道她今日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开心，但毫不武断地说：能让燕世子嫣然展颜的事情，对他来说，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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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默默研究起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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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解下脖子上的锁链后，楚晏就用块黑色的布条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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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换上了一身新的衣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穿了什么，反复摩挲衣袖的面料之后，终于确定是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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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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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非常容易让荀清臣联想到一些不怎么正经的衣服。但他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他甚至还没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楚晏一把抱了起来，坐上了这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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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心情很好的燕世子见他僵得像块木头，甚至还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句：“底下人没有找到适合你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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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句话的真实性，简直不用怀疑——别说是一双普通的布鞋，就算是燕世子要一双金银宝石做的鞋，也肯定有人会千方百计地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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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楚晏的恶趣味罢了。低眉顺眼坐在一旁的大楚丞相，默默在心中叹息……希望今天不至于太过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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