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默默垂下视线,若不是规矩和教养拘着,他定会心虚地抬手摸摸鼻尖。杨书玉则用余光盯着地面映出的身影,默数着步数,看着离她远去。
可在三步之外,高时明突然停下了步伐。
“怎么不跟上?”
高时明半回身看着杨书玉,那黑曜石般的瞳仁映出他高大的影子,写满了不解与迷茫。
原来高时明刚才表露的怒意,竟没有涵盖她?
“是。”杨书玉丈百思不得其解,小声地应承,跟着高时明走近御案。
“此事既然由皇上主持,那便要做到最好。”高时明抬指抚过墨迹已干的地方,最后撑指在镇尺边不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是他为萧彧量身选定,可立身立命的一桩千秋功绩。
“这幅界画繁复细密,皇上的画技越发精妙了。”
他前一句话往萧彧的肩上加了千钧重,可最后发自他内心的赞美,却让萧彧脸上绽出青涩少年的喜悦笑容。
那是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被长辈夸赞后,想按下却因本能而藏不住的欣喜,他澄澈的双眸也因此而泛出细碎的星光。
“当真?”萧彧语调上扬,似在央求高时明再夸他一遍。
可高时明全当没听见,目光沉沉地盯着未完工的界画出神。
“这是……”杨书玉似是寻到什么宝贝,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西山,京都,月渚,浮白河。”
她的视线从左上,随之扫过她点到京都风貌,最后落在御案坠落的界画画幅右下处。素手抚过仅存在画中的河渠,她呢喃道:“这是今后要开凿的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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