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浸泡着陈孟生破碎的意识,每一次雨滴的撞击都像在碾磨他裸露的神经末梢。右臂自肘部以下传来一种非人的、彻底死寂的冰冷与沉重,与霜鹰驱动器熔铸在一起的部分早已失去知觉,只剩下焦黑碳化的断口处,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传来一阵阵深入骨髓、令人窒息的剧痛。这剧痛如此清晰,反而成了对抗彻底昏迷的唯一锚点。
他挣扎着将头从污水中抬起,浑浊的视线艰难地聚焦。陆过钟躺在不远处的混凝土碎块上,左臂至肩颈的皮肤呈现出大片紫黑坏死与灼伤的狰狞痕迹,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但覆盖其上的恐怖孢丝网络已彻底灰败剥落,裂痕深处,那点翠绿的辉光微弱却稳定地搏动着,如同废墟中顽强钻出的一株新芽。他的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悠长,显然已脱离最危险的临界点,陷入深度的保护性昏迷。
视线转向侧躺的林天。他胸前那块核心结晶依旧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死寂如顽石。然而,那几道最深的裂痕内部,流淌的暗红色血丝似乎比昏迷前更加粘稠、深邃,隐隐透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活物般的质感,在灰暗天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微芒。陈孟生心头猛地一沉,拉斐尔的污染如同跗骨之蛆,正在这死寂的表象下无声地加深着侵蚀。
“动…起来…”陈孟生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死死抠进身下冰冷的混凝土缝隙,手背青筋暴起,指甲瞬间翻裂出血。每一次发力,右臂断口处就传来一阵撕裂灵魂的剧痛,胸口的麻木空虚感也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他的意志。他咬碎了嘴唇,咸腥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终于靠着左手和腰腹残存的力量,将自己一寸寸拖离了污水,倚靠在一块相对完整的混凝土残骸上,剧烈地喘息。
喘息牵动着右臂的毁灭性创伤,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视野阵阵发黑。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痛苦间隙,一丝极其微弱、冰冷规律的震颤,如同垂死引擎最后的余韵,穿透了剧痛的屏障,从腰间传来。
是霜鹰驱动器!
陈孟生猛地低头。腰带主体一片冰冷沉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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