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怀里的陶罐突然坠地,在雪地上摔出个豁口。她哇地一声哭出来,瘦小的身子蜷缩成团,咳嗽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林晚意奔过去按住她的脉门,只觉脉象虚浮如风中残烛,竟是中了慢性寒毒的征兆。
“你阿婆在哪?”
林晚意解开面纱,露出张清丽却带着焦灼的脸。小姑娘指着不远处一间破土屋:“在……
在里面……
咳……
昨天还能给我讲故事……”
土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一个白发老妪躺在稻草堆上,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林晚意掀开她的衣襟,只见枯瘦的后背上布满了青黑色的斑块,正是
“蚀心散”
的初期症状。
“不可能……”
林晚意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蚀心散发作至少需要七日,老妪身上的斑块却显示中毒已逾半月。这说明在她来之前,已经有人在暗中投毒。
“姐姐,阿婆会不会死?”
小姑娘拉着她的衣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爹是楚家军的旗手,他说等打完仗就来接我们……”
楚家军旗手……
林晚意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中。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楚家军的舆图,想起那些用朱砂圈出的阵亡将领姓名。眼前这对祖孙,本该是被朝廷优抚的忠良之后,如今却成了权谋博弈的牺牲品。
深夜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窗棂,林晚意坐在油灯下,看着案几上的青瓷瓶发呆。瓶中是九皇子给的蚀心散,旁边的药碗里则是她连夜配制的解毒丹。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短一长,正是三更天。
她忽然想起太医院的药典里记载的一句话:“医者仁心,当断则断。”
子时三刻,东坊的更夫发现活命井旁多了个黑影。那人影动作极快,将数十包油纸包扔进井里,又往井绳上挂了个红绸结,随即消失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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