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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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再有黑暗，不再有尖刺，不再有阶梯，只剩下全然的解脱，仿佛置身于天然温泉，满怀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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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下重回坚实，奇幻的空间重新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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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了路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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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同样看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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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澄澈的眼睛里登时染上满满的喜悦，晶莹的泪珠闪烁着微光，如钻石般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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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克制住大哭的欲望，用手背抹去眼泪，向着他们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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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进了秦光霁的怀里，少年瘦弱的身躯撞上秦光霁并不结实的胸膛，好像被一颗鱼雷击中，登时便使他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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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喜悦立刻被慌乱冲散，他赶忙跳出来，愧疚地轻拍秦光霁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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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光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没等他开口，便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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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越发歉疚，简直就要急得哭出声来。好好的重逢就这样成了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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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闹剧的是越关山。她苦笑着把秦光霁拉走，自己代替他站到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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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目光扫视少年的体表，在少年红肿的指节上停留——那是他持续叩击地面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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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起少年的手，轻抚破了皮的伤口，轻声道：“抱歉，我们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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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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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灰的世界亘古不变，宛若走进一个浩荡的循环，将玩家们的命运扭转成一个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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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仍在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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