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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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忽然笑了，粗粝的笑声比用指甲刮黑板更加刺耳：“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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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头，无畏地直视着头顶如天神降下的审判般的光芒。失去了阴暗的保护，她的脸显得更加可怖，可她毫不闪躲，甚至没有眨一次眼，好像要用这刺破所有的光将自己的存在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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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们是玩家，”她的嗓音不再悦耳，如老妪般沙哑，“那么……我又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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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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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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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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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开始笑了，笑声嘈杂难以忍受，若是细细聆听，却能听出一种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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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的血珠从她的身上滚落，那是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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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漫长如四季，如人生，仿佛春花被冬风吹落，少年死于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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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彻底倒下，瘦得只剩一层皮包裹骨头的双臂再无法提供任何支撑，每一次的扭转都会引来生锈齿轮摩擦般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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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尝试竭力伸长胳臂，去抓住哪怕一片衣角。但她失败了。她无力阻挡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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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直地躺下，长裙的拖尾自然地散开，没有一丝褶皱，洁白不再，却仍旧闪耀。她仿佛躺在了银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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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的人影仍然嵌在视野的边沿，万花筒般的混乱哪怕闭上眼睛也无法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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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出一声叹惋，长长的吐息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情绪，又仿佛单调如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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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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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心境之外，人们无声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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