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萧琰身边时,他突然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萧兄,记得替我照看后花园的海棠。”
那时萧琰只当是疯话,此刻想来,那笑意里藏着的分明是笃定
——
他早料到自己不会轻易死去。
“备车,去天牢。”
萧琰转身时,袍角扫过案上的砚台,那方从海棠树下掘出的端砚如今摆在案头,砚池里的残墨早已干涸,却总像能渗出乌色的水来。
天牢的霉味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萧琰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下走,铁链拖地的声响在甬道里回荡,像极了萧月馨说话时的尾音。狱卒打开最深处的牢门,铁锈摩擦的声响让人心头发麻。
萧月馨背对着牢门坐着,听到动静也没回头。他身上的囚服满是污渍,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瘦得肩胛骨像要戳破皮肤。
可当他缓缓转过身,萧琰还是被那双眼睛刺痛了
——
那里面没有颓败,只有淬了毒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翻涌的暗流。
“萧大人倒是稀客。”
萧月馨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惯有的嘲弄,“来看本王的笑话?”
萧琰从袖中掏出那团素笺,展开后扔在地上:“这是你写的?”
萧月馨的目光扫过那张纸,忽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牢房里撞出回声:“萧大人难道看不出?这字歪歪扭扭,哪有本王的风骨。”
“除了你,谁会提海棠?”
萧琰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狱中还能联系外人,看来这囚笼困不住你。”
萧月馨缓缓站起身,铁链在他脚踝上勒出深深的红痕。他走到牢门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铁栏,萧琰能闻到他身上的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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