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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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livehouse到郊外的舟川夜市，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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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周沉的车。程译野坐副驾，祁司北移开后座门进去以后，头也没抬就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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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雨夜，路灯下暴雨疯狂敲打车窗玻璃。长江大桥下江水黑色，几片白色的花瓣被风雨吹打飞落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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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不停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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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迪疾驰过桥上积水，车里放着一首英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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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另一边的女人大卷的长发冷艳垂落，盖住胸口的红色纹身。黄暗路灯和漆黑夜色在车窗外不停交替，落在她漂亮的五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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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雾的美是没什么可以争议的美。不需要看太久，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她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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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子。”倪雾抬起眼看倚着车窗的人，窗外是汹涌危险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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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我吗，你上杭南高中那会儿，我在你隔壁学校，一块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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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译野睡着了，呼吸安静均匀。他跟这两朋友都是大一时候认识的，对他们过去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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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有边界感，别人的私事，他不会太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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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里，只剩后座海啸一般一浪比一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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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说得玩，肯定不是好学生那种互相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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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雨夜里，刺入倪雾眼底的那个眼神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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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祁司北还保持后仰着头，整个人倚在车窗前的姿势，“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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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雾鲜红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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