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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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敢认他。当年那张脸，少年气太盛，永远不知道低头是什么姿态。可以拿全省第一竞赛的金牌，可以在八校联合的三千米长跑运动会上做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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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未来一切都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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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颓废坐在后座一角的人，身上遮掩不住的烟草味，银发被晚风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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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倪雾只是静静盯着他，殷红的嘴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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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北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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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还是永远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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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雨地里汹涌一个急刹。轮胎划出雪白的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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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边的人直起身，什么情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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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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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雾被他呛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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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呼啸的长江大桥只有白与黑两种颜色，就像眼前这个人，黑色帽檐下是冷白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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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译野被吵醒，睡眼惺忪转过脸：“你们唧唧呱呱什么呢，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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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雾烦躁转过脸不再碰这个硬钉子，殷红的唇讥讽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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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能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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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川夜市因为雨天并没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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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蓝色的破烂防雨棚子上，老板把桌子支在了店外，四个人坐在防雨棚下，点了几个菜拿了几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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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陌生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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