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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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控制呼吸频率，他本该全身精力去对抗这难捱的检查，但他还是短暂地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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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漫长的分隔，是如此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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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笃定的事，都有了变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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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熟悉的人，都拥有不再确定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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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黄沙刀尖滚血的军戍生涯，宫廷深处暗藏的旋涡，太妃莫名的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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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年而已，就足以让一个少年褪尽稚气温雅，长出硬冷深邃的轮廓，披上一身风霜血气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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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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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在期待某种更旺盛、更疼痛的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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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李元阙，看着他失控，摸清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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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李元阙去了解他，亦或是了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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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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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安静到有些消极的回应，让李元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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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晃动遮掩的发丝间，瞥见那双褐色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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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光渡此时居然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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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阙突然感到了难以言说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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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这样的检查下，光渡还能想什么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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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还能在想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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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阙更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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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光渡那些恶意的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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