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出租屋的闹钟准时响起。
肖锋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父亲工厂的汽笛声穿透耳膜——
这是他专门设置的闹铃,像根细针挑破混沌的睡意,声音低沉而刺耳,仿佛从记忆深处传来。
他掀开薄被坐起,膝盖碰到床沿的铁架,钝痛传来,倒让脑子更清醒了。
冷空气顺着小腿爬上膝盖,带着冬日特有的寒意。
老台灯“咔嗒”一声亮起来,暖黄光晕里,政策文件被翻得卷了边。
纸张边缘粗糙,指腹划过时有些涩滞,像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他裹着洗得发白的灰毛衣,对着窗户哈气,玻璃上立刻凝出白雾,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空气中化作一缕轻烟。
窗外的天色仍是一片青灰,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楼下的早餐摊还没支起来,只有环卫车“突突”的声响从巷口传来,柴油发动机的声音混着晨雾,把整条街都搅进了朦胧的节奏里。
“基层岗位”四个字在他脑子里转,像块被反复摩挲的玉,棱角都磨成了温凉的光。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木纹粗糙,指甲与木质摩擦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调解矛盾要先听人骂完。”母亲昨晚的话突然冒出来。
那声音像是从厨房飘来的,还夹杂着锅铲翻炒的油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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