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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锋接过本子时,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毛边——是被剪刀剪的,不是撕的,断口整齐而决绝。
他翻开第一页,“★△~”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黄,油墨微晕,和北大法学院社团活动室墙上贴的“财务异常标记法”,连排列顺序都一模一样。
那是导师当年怕学生记混,特意编的暗语。
“赵会计。”肖锋合上本子,抬头时眼角微弯,像月牙初升,“您这字,比我老师还工整。”
食堂突然静了。
李婶擦桌子的手停在半空,抹布悬着水珠;
财务科老王头的茶杯悬在嘴边,热气袅袅;
赵伯的背慢慢直了些,像棵被风吹弯的老松树终于见了太阳,树皮皲裂,却透出一丝生机。
深夜十一点,肖锋的台灯在笔记本上投下暖黄的圈,光晕里浮着细小的尘埃。
他用红笔在“沉默不是敌人,是未点亮的灯”下画了道粗线,笔尖划纸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拨通苏绾的电话:“明天让小吴带各村妇女主任学‘五问口诀’,重点盯那些‘不爱说话的老会计’。”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苏绾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像隔着一场雨。
“他孙子今天跟同学说,爷爷会算大数。”肖锋摸出抽屉里那本残缺的北大录取通知书,指腹蹭过被周梅撕碎的边缘,纸屑仍带着当年的裂痕,“他怕的不是查,是小宇长大那天,问他‘爷爷当年为什么装糊涂’。”
窗外突然起风,吹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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