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刘大爷咳嗽时总偏头看墙角,那里堆着半袋去年的玉米,霉味混着灰尘飘过来,钻进鼻腔,带着陈年腐朽的甜腥。
小吴记笔记的手顿了顿,肖锋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脚,布鞋底与皮鞋面的触碰,像一句无声的暗语。
回程路上,三轮车颠簸着碾过石子路,车轴咯吱作响,震得脊椎发麻。
肖锋望着车窗外飞掠的杨树,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是赵伯今早塞给他的,烟纸粗糙,带着烟草与旧纸的混合气息;里面夹着张写满符号的烟纸,墨迹晕染,像某种密语在呼吸。
“今晚开始教‘五问口诀’。”他把烟盒递给小吴,“重点盯张叔、王婶、刘大爷。”
“为啥?他们又没...?”
“不是因为他们有问题。”肖锋望着远处冒起的炊烟,声音轻得像风,炊烟在热浪中扭曲上升,带着柴火燃烧的焦香,“是因为他们最怕出问题。”
下午三点,赵伯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震动波顺着大腿传来,像某种预警的脉搏。
“你孙子今天放学被人跟着走了。”陌生男声像块冰砸进耳朵,电流杂音里夹着远处车流的嗡鸣,“再管闲事,下回就不是跟着了。”
老人的手瞬间抖得握不住手机,金属外壳滑过掌心,留下冰凉的汗痕。
他踉跄着往门口冲,却被李婶拦住——镇食堂的帮工正攥着手机,屏幕里是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低头抽烟,后颈的痣在照片里格外清晰,烟头明灭,红光一闪一灭,像毒蛇的瞳。
“我儿子在校门口拍的。”李婶把手机塞到赵伯手里,塑料外壳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这是镇财政所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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