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马蹄哒哒,不为任何风景停留。郁卿不想再和他说话,拿起一本书挡住脸。
读书对她来说越来越容易,尤其是鬼怪杂谈。什么再嫁寡妇被前夫怨魂纠缠,那阴魂不散的亡夫还有点像谢临渊呢。
越靠近潞州,他们就越吵不起来,从前闹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捅死对方,临近分别,却偏偏能心平气和说话了。
最后几日,谢临渊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那沉默压制着一种翻涌的东西,好似火山即将喷发毁灭天地,又像潜伏野兽盯着猎物,难以用言语描述,令她坐立难安,以为他要反悔。
她鼓起勇气,转过眼和他对视,他就垂下眼睫,隐去那种情绪。
次数一多,郁卿也习惯了。只要他能控制住,她就不问。
远方云雾中,潞州城郭青色虚影若隐若现。郁卿一颗心七上八下,频频掀起帘角,车外人潮如水喧闹,车内的谢临渊沉默寡言。
马车最后停在城中最好的客栈后院。
车帘静垂,谢临渊手执书卷,一动不动。
郁卿微讶:“你不下?”
以往都是谢临渊先下,然后抱她下来,一路脚不沾地到客栈屋中。虽然她腿伤大好,已能自己行走。他偏硬说没好全,她也懒得争执。
谢临渊丢下书卷,不紧不慢,斟了一盏茶:“想让朕抱你下车?”
说出来就太怪了。
郁卿默默起身,在他的瞩目下掀开车帘。
夕阳如碎金,兜头洒入车厢。
明亮的光影模糊视线,郁卿不敢置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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