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相信这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骗子。
谢临渊重重咳了咳,牙关紧咬。此时也恍然察觉出不对劲。郁卿在天下人里最是恨他,最厌烦待在长安宫中,怎会冒着被杀的风险进宫找他,又以死相逼要留在他身边,还主动亲吻他,说今生往后都要一起度过。
如此荒唐离奇,不过濒死前南柯一梦,他竟信作真了。
游魂般的烛火在他侧脸跳动。
既是濒死,为何还要让他醒来,剥夺他仅有的梦,让他亲眼看着一切都化为泡影。
……
西阁中,膳摆了一大桌。
郁卿喝过一碗汤,挥退布菜的宫婢,朝着烧鸡直接下手,毫无顾忌地扯下一只酥皮焦香,内里鲜嫩多汁的大鸡腿。
御医急匆匆通传进来,见她就几乎磕下去:“郁娘子!请快去甘露殿!陛下……不行了!”
郁卿瞳孔骤缩,拔步快得像风,一路刮到甘露殿去。
进门时,殿中正大乱,说是陛下忽然吐血了。
她挥开纱帘直冲床前。谢临渊正抬头,两人猛地对上。
谢临渊注目在她脸上,如凝视一个怪诞的生灵成真。
她走进来时,帘外日光晃动,给她轮廓镀上一层金溶溶的边缘。
郁卿皱着眉,通身散发着暖香,来到他床畔驻足,轻轻俯下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细白的手指有不容忽视的温热。
“你——”郁卿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加重他病情,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你答应我,不要反反复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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