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了一点,急促的呼吸也稍稍平缓。他不再挣扎着要去看屏幕,而是半闭着眼睛,虚弱地靠着我。
“……林溪……”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
“我在。”我握紧他依旧滚烫的手。
“那个边界……”他喃喃着,即使在半昏迷中,执念依然清晰,“气味的神经编码……温特的数据……非线性太强……找不到映射的……稳定接口……”他的眉头痛苦地蹙起,仿佛在睡梦中依然被那道未解的难题折磨。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这个男人,连灵魂都在为他的造物燃烧。我低下头,靠近他发烫的耳廓,用最清晰、最坚定的声音说:
“陈屿,听着。那个边界,不在温特的数据里,也不在你烧坏的CPU里。”我引导着他那只裹在保温毯里、依旧滚烫的手,再次抚上我无名指上冰凉的指环,让他的指腹感受着内圈那独一无二的金色纹路。
“它在这里。”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混沌的力量,“在你的核心绑定协议里。在我的心跳频率里。在我的体温阈值里。当你追逐的边界让你越过安全红线时,我的存在,就是你必须返航的坐标。现在,你的核心指令是:休息。恢复。这是最高优先级任务。Synergy
Core的边界,等你的系统稳定了,我们一起去探索。”
他不再说话,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松开了一线。沉重的眼皮终于彻底合上,陷入一种深度但依旧不安稳的昏睡。高热带来的潮红褪去一些,留下疲惫的苍白。
我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持续监测体温,补充水分。同步器的小屏幕成了我唯一的慰藉,那不断发送的状态更新信息,像是我在无边黑暗中抛出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