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体温终于艰难地降到了38.5°C以下。他睡得更沉了一些,呼吸虽然粗重但规律了许多。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巨大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靠在冰冷的实验台边,裹紧了外套,却不敢合眼。
天光微亮时,他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我立刻扶他坐起,拍着他的背。咳出的气息依旧滚烫,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递上温水。
他小口喝着,艰难地吞咽,然后长长地、虚弱地呼出一口气,像一台终于从过热保护中缓过来的机器。“……系统……自检……通过……”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依旧沙哑,“核心温度……临界警报解除。谢谢……管理员。”他抬眼看向我,镜片后的目光不再有狂乱,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深切的、几乎要将我灼伤的复杂情绪——感激、后怕、依赖,还有一丝被强行拉回现实的羞赧。
“强制冷却协议执行完毕。”我板着脸,心里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下次再敢把核心温度飙到临界值,我就不是关机那么简单了,直接给你执行系统格式化。”
他虚弱地笑了笑,没有反驳。目光扫过那台依旧黑屏的Synergy
Core原型机,眼神黯淡了一下。
“那个边界……”他低声道,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挫败。
“那个边界,”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归我了。”我拿起他的平板电脑,调出温特基金会提供的、让他陷入死循环的那份复杂脑波与气味关联数据。“在你完全恢复之前,这是我的战场。你负责口述思路,我负责执行和记录。记住,”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是只读模式(Read-Only
Mode)。任何试图写入核心进程的操作,都将触发强制休眠指令。”
陈屿看着我,疲惫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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