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那属于工程师的火焰似乎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像一个终于学会服从指令的倔强系统。
“权限……确认。”他闭上眼,向后靠去,将身体和那未竟的难题,都交付给了他的“管理员”。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变成了临时的康复中心和协作基地。陈屿的身体在药物和我的“高压监管”下缓慢恢复,但精神上的挫败感和对项目的焦虑并未消退。他被迫停留在“只读模式”,像一个被剥夺了操作权限的超级用户,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笨拙地操作着他的“圣域”。
我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上,面对着他那台配置顶级的工程工作站,屏幕上打开的是那份令人生畏的神经科学数据。复杂的脑电波图谱、密密麻麻的分子式、非线性关联模型……每一个符号都像天书。我努力回忆着他之前零碎的呓语,试图理解那些“非线性”、“熵值”、“映射接口”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里,”陈屿靠在旁边的折叠床上,裹着毯子,声音虚弱但清晰了许多,他用手指虚点着屏幕上一条异常波动的脑电曲线,“看到这个Gamma波段的同步爆发了吗?它出现在受试者闻到‘童年老宅木香’的瞬间,强度远超其他已知气味。但温特提供的标准气味分子库里的‘木质调’分子组合,触发的反应却很弱,甚至没有。”
我皱着眉头,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所以……问题在于,我们设备模拟的‘木质调’,和受试者记忆中那个触发强烈Gamma波的具体气味分子组合……不匹配?我们模拟的是‘概念’,而大脑记忆的是‘具体实例’?”
“接近,但不完全。”陈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又被更深的困惑取代,“难点在于,记忆中的气味是动态的、复合的。‘老宅木香’可能包含了陈年木材的特定酯类挥发物、潮湿环境下的微量霉菌代谢物、甚至混合了当时环境中可能存在的炊烟或旧书气味……这些成分的比例、相互作用,构成了独一无二的‘指纹’。而我们现有的技术,只能模拟已知的、相对单一的气味‘类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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