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命脉,攥得死死的!”
话音未落,李云龙已一步踏出,披风带起的疾风几乎扇灭桌上的烛火。“末将领命!”他声如破锣,“新扩的第一旅,干粮备足三月,这次……”他从怀中珍重地取出一枚早已干枯卷曲的桉树叶,枯叶背后,用刺刀刻出的“复土”二字遒劲如血筋,“定要把那红沙漠,踏成通往新家园的坦途!”那是战斗间歇乔治湖畔,一位沉默的土著长老递入他掌中的信物,触手冰冷,分量却如山岳。
赵铁柱无声地笑了笑,粗糙厚实的手掌拍了拍悬在腰间的物件——一个精巧的克虏伯炮微缩模型。“第二旅早在大分水岭摸好了三条暗路,”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西澳海风般的粗粝,“那西澳底下埋的金子,若沾了贼兵的血……”他袖口不经意间蹭到桌沿,露出一截刚止住血渗的新包扎痕迹,墨尔本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门洞,正是他挡开乱飞的弹片掩护工兵时留下的代价,“…就让它跟整个西袋鼠大陆的大地一起,炸个粉身碎骨!”
王铁锤的独眼在眼罩下似乎闪烁了一下。他那布满硬茧的厚实手指,缓慢、坚定地抚过独眼上的皮质。“鹰扬旅坐守后方,”他嗓音如砂砾在摩擦,“弟兄们也没闲着——缴获那些约翰国步枪,正一杆杆融进炉子里,”顿了顿,他目光陡然亮起,仿佛已听见那石破天惊的钟响,“熬化、重铸!铸它一口天下最大的‘自由钟’!就等西边凯旋的喜讯传回墨尔本港那一天,鸣它一百响,震震这太平世界的聋子耳朵!”
三日后的破晓时分,三声撕裂天幕的礼炮轰鸣震碎了墨尔本港最后缠绕的水雾。李云龙部骁骑铁蹄踏破墨累河谷荒废石道的清冷死寂,尘土弥漫惊飞大片栖息林间的虹彩鹦鹉。那斑斓羽翼掠过低空的瞬间,竟恍惚透出几分精卫衔石填海般的古远悲怆。而在大分水岭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深处,赵铁柱的步兵们手中的刺刀在晨光下如灵蛇般游走劈斩。断藤处乳白色的浆液缓缓渗出,阳光穿透叶隙洒落其上,竟凝成珠,金珀般熠熠生辉,凝结在藤条新嫩的断面上,仿佛封存了无数年无声抗争的血痕。
风沙嘶鸣的南澳大维多利亚沙漠边缘,死寂被突然闯入的异样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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