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凌云阁,自去展画屏独居的清溪小筑。凌云山上院落颇多,掌门独占一处。展画屏原本也只在普通院落中与师兄弟比邻而居,做了掌门之后,便依照规矩,住进了清溪小筑。小院中只有两间房,周围除了土地山石,并不见甚么清溪。展画屏素日多在阁中,大多只回这里歇宿,也没有僮仆,因此紫袖反倒不常来。
他走在青草丛生的小径上,见院外散着几丛凌云山特有的金丝细竹,便过去瞧了瞧。凡竹素喜湿暖,多生南方,这金丝细竹却只在凌云山顶有些踪迹,移栽至其他地方都难以成活。除了比普通青竹矮细,更为耐寒,倒也无甚神奇之处;只是叶片墨绿,中央纵生两条金黄细纹,瞧着颇为秀致。紫袖伸手揪下一片叶子来,放在唇边欲吹,忽然想起毕竟是掌门居所,又拿了下来。正想随手扔下,又觉那叶片好看,便顺手揣进了怀里。
院门半掩,他轻轻推开,走了进去。紫袖打量两间小室,料想展画屏不会在卧房,余光透过窗缝看见左首小厅内有青衫一角,便走到窗下向内张望,心里暗喜:“他若是运完了功,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便去亲他一亲。”想着脸上便兀自红了。他凝神看去,这一望不打紧,却见展画屏正靠在榻上,双目紧闭,嘴角竟是血迹斑斑,胸膛剧烈起伏,青衫前襟已然一片黯淡,身旁丢着一块帕子,刺目地红。
紫袖登时慌了,尖叫一声“师父”便冲了进去。展画屏挣了起来,抬手封了自己几处穴道,面色白里透青。紫袖眼泪挂在两腮,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声音跟着手不住打颤,又不敢随意去动他,只得去擦他脸上的血,心里忽然一动,又道:“是谁打的你么?”当下便要出门去找,展画屏将他一把拉住,摆了摆手。紫袖只觉他手掌灼热如火,反手拉过他腕子去搭脉象,也不怎么懂,只觉经脉中真气乱窜,肌肤却一径触手滚烫。
展画屏轻轻抽回手,袖口拭去嘴边血丝,脱下长衫道:“去拿件干净的来。”紫袖不敢违拗,赶紧跑去卧房,取来袍子给他套了,又帮他衣领,瞥见那宽阔平整的肩膀,一颗泪珠就落在他衣襟之上。展画屏调匀呼吸,低声道:“没事。”
紫袖心里又酸又苦,气得手腕一翻,双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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