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bsp;以为是他要说什么，祁岁桉便起身朝他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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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近了一些，从遮挡双眼的血污间，陆潇年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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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清隽、也更冷厉，似这世间最清醒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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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会是曾在他怀里哭红眼睛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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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似一场星河遥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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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将军，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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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积攒够了力气，还是满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陆潇年沾血破裂的双唇间发出了低微声音，祁岁桉不得不又进一步，侧耳仔细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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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究竟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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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微颤，祁岁桉抬头对上那双灰暗布满血丝的眼，定定地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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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明亮、澄澈，绝不似这般冷漠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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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而来，”他缓缓展开手中折扇，神如秋水，“为了安邑郡的三千百姓而来，为陆家军两万英魂而来，也为苦等你五年的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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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沉冷，一字一句都似有实质地压迫在人心脏上，令听到的人倍感压抑和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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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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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声轻笑穿过混沌灰尘，他听见陆潇年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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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的，你自己信吗？”陆潇年缓缓睁开眼，“九殿下，再次舍身一博，这次要换什么？名声、功业？还是……那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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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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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伸手握住了刑架一侧的铁镣，冷冷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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