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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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笙最初的童年记忆里，陈婉清总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跟人讲话也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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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从她学琴开始。陈婉清的性格变得急躁，冲她愤怒大喊：“你外婆可是国宝级音乐家，你怎么一点天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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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从她确诊双相开始，陈婉清彻底放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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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趴在桌上，像被冲上沙滩的鱼，她的刘海倾斜开，半边脸倒映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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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眉毛露出来，色浅色疏，中间空着一道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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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的断眉是天生的，在老一辈人看面相的说法里，她长得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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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断，财断，情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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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拿出礼品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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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具都是成套的，白底上印着波普艺术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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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以后，周衍拿着药去敲书房的门：“余笙？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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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锁转动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余笙的眼睛有点红，她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药，塞进嘴里，然后冲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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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药的时候，她的指腹从他手心里划过去，冰冰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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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很怕冷，在家里的地暖总是开到最大一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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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迁就她，周衍在家只能穿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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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站在书房门口，看见主卧的门被用力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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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她急得连书房的门都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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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明确说过，他不能进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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