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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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柿子林里跑出一条大黑狗，凑到夫人腿边上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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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狗满身沾着枝叶草屑、灰尘泥土，夫人一点不嫌弃，任由它蹭自己。黑狗又往螽羽这个陌生人跑过来，把螽羽吓得不敢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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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摆摆手：“大黑，去去去……把杜阿七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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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还真就跑开了，钻回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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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夫人便带螽羽走进柿林，开始挑起柿子树来。螽羽是从来没在山野中走过路的，对这山坡上满是石块、长草的小径很是不适应，不时拧到脚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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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脚步则迅捷极了，步履轻快，三脚两步便前进十数米，隔一会儿便停下来等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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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每次抬起头时，夫人都在更高的地方，有时候裙裾摇摆，像蹁跹的鸟雀，有时候静静立着，像林间伫立不动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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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提着裙子、挽着袖子，一步步气喘吁吁地朝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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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夫人面前了，夫人看着她泛红的面颊、微乱的云鬓、沾上草籽儿的衣袖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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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怎生能走得这般快？”螽羽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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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螽羽第一次问起夫人关于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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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样的路从前走过千百回。”夫人觑她一眼，笑问，“老爷他没同你提起过我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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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略微与奴家说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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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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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您和他从小相识，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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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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