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也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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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帘外吹进来的风,竟暖得好似春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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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阿七用木簪子挽起一头乌亮亮的头发,身上穿麻布衣服,袖口卷着、裤腿扎着,衣襟也系得松,露出一片片晒成褐色的皮肤,像河畔边被流水冲刷光亮的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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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年景,眼看是不如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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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北方因着三伏大旱,收成很不好,已经有逃荒的风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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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那北疆军事很吃紧的么?这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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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大事与我们小民何干呀?两年前已经又来吴越行省招过一次兵了,总不至于还要……只怕这粮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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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听到他们在讨论今年的收成,便有许多问题要问。问着问着,干脆凑上前去把帘子掀起来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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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灿烂的阳光倏忽泻进来,螽羽连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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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余光里看到青年明亮的眼睛。暖风拂面而过,桂花香气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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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张老爷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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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是去省城里打点关系、整顿店铺,说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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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一走,夫人却是更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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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一点就是理账。如今正是秋收时节,张祐海名下的农田收了多少粮食、佃户该交多少粮食、税收该缴多少该缴哪些……全是要记到账上安排起来的。张家还有诸多其他的置业,年末也都需核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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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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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开春,老爷要凑够二百万两白银带到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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