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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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让东东去拿柿饼过来分着吃。东东听了便笑：“太太每回一次就吃三四个，一大箩筐早吃完了。要不，我再叫阿七送一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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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怎么要你去叫呀？差小厮去说一声不就好了？”夫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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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太太，奴家本来就与岩下村住得近，想着讨个假回去一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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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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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起初有些不明白夫人这黏糊糊的语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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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见东东微红着脸走出去，心中忽然一动，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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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螽羽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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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梦里她坐在揽月楼的高楼上，支着头望着窗外人流稠密、层台累榭的京城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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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久了，便不觉得京城有多么大，似乎也只是装在四方城墙里的盆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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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连这盆景之内的一粒砂屑也撼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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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一股桂花的香气萦绕鼻尖。她身后的门被打开，张祐海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仆人，仆人抬着一只大花盆，盆里正是一棵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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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桂花树是极其罕见的。因着她在把玩张祐海随身所携香囊时多问了几句，张祐海就为她买来了活着的、盛开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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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回忆。从前，张祐海真的为她请来过一棵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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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难以成活，没到第二年春天便已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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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待到秋日，张祐海走通门路，为她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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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了南方的崖仪县，又看到了如同漫天星子般金黄的桂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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