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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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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杜阿七来探望过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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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很好,螽羽醒得也早。起来了,把窗户和门的木栓都打开,朝外呵一口雾气,闻到厨房那儿飘来的饭菜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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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定睛一看,院门口门槛上背对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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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个大箩筐,仰天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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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裹好锦袍,慢慢走过去,发现那是杜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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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南南和另外几个小婢女正在花园里玩闹——看来是夫人授意过的。螽羽安下心来,不担心自己院子里突然出现外男会被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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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走到杜阿七边上,问他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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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云。吴小姐,你的病怎么样了?夫人说你还有些不舒服,起的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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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云?数了几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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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风,云动得很慢,但是不知不觉就变了形状,变成另一块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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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上面往下看着杜阿七的眼睛。那双眼睛像透明的宝石一样,像山间的泉水,映着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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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几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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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朵。再多我就数不清楚了。”杜阿七嘿嘿一笑,站起身,把箩筐退下来给她看,“我昨天来给夫人送自家做的米糕,听夫人说吴小姐你生病了。夫人叫我给你看看这些花样,说你看了肯定觉得有趣,我就做了几个,今天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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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杜阿七把盖在箩筐上的稻草一层层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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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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